第9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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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
賽戎的話換做別的人來講,西芙會以為對方存心調戲。
可她多少了解眼前這位月神冕下的性格和天性，僅僅以為他又想出了什麽花樣打算羞辱自己。
即便被允準可以擡頭直視神明，西芙依然跪坐在賽戎的腿邊,低頭快速思考起對策和主意。
“阿克戎沒有教導過你禮儀嗎？我問什麽就回答什麽。”
等不到答案的賽戎再次出聲。
他熱衷殺戮、精通各式各樣的技巧，在戰場上向來是個忍耐力絕佳的獵手,只是遇上西芙,不知為何總會感覺到心浮氣躁。
少女頭頂金燦燦的發旋，為這略顯昏暗的宮殿增添了一抹亮色。
賽戎盯著那處所在出神，一時想讓她快點回答，一時又想讓她擡起頭來望著自己。
“月神冕下，不是我不願袒露海神的印記給您看……實在是,怕您認為我別懷用心。”
西芙的聲線一改慣常的游刃有餘,馴順的回應裹挾著幾分猶豫、幾分羞怯。
“什麽別懷用心？”
賽戎看不見西芙的神情,也如願一腳踏進了西芙預先設置好的陷阱裏面。
隱沒唇角一絲獵物上鉤的得意，西芙假意說道：“海神曾想讓我做祂的情人，所以把印記紋在了不太方便的地方。”
只是想讓她成為情人,不是她愛得要死要活，迷戀得神魂顛倒嗎？
那他在那個夜晚聽到的，西芙床上發出的微小而旖旎的聲音是什麽？
自己在比賽場上幻想起的又是什麽？
那明明是西芙和海神之間的……
“只是想讓你做情人？”
一種連賽戎本人都能夠察覺到的陰陽怪氣感，直白蘊含在傳入少女耳畔的反問中。
待對方肩膀一顫,打算擡起頭來之前,他連忙補救道,“那家夥據我所知,向來都是想上就上,怎麽從遇到你開始,還學會征求意見了嗎？”
“海神冕下,倒也沒有那麽不堪……可能處於神位太久,沒有真正感覺過下位子民的生活，所以才有些小毛病吧。”
神殿內無意識浮蕩的暗元素忽然如陰雲般凝結在無關之處，那是月神冕下心情不太痛快的表現。
為光明帝國說話，為拉貢說話……現在又為海神那個花心鬼說話。
在她眼中，這些欺負她、利用她的人通通都是好人嗎？
漫長的神明生涯，初次感覺到恨鐵不成鋼的賽戎面無表情地問道：“那你為什麽不答應成為祂的情人？相比你能夠得到的好處，海神身上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，應該沒什麽不可以忍受的吧。”
“……冕下，我不知道您有沒有過心愛的姑娘，但愛情又不是因為對方是神明，能給我很多好處，我就會喜歡他的。”
西芙垂眼，一邊小聲說著，一邊揪住綢緞長裙上的布料。
她由衷地忐忑，在這樣的游戲世界背景下，對神明傳輸平等感情的觀念，會不會被認為是不敬於神的怪胎。
慶幸的是，賽戎沒有再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。
他撫摸著神座上的骷髏紋路，語氣淡漠地吩咐：“別說那麽多廢話了，把印記露出來給我看看。”
……這個徹頭徹尾不解風情的臭直男！
西芙以為和海神相處，他的任性妄為、傲嬌嘴硬已經夠叫人頭大，沒想到月神的惡劣程度有過之無不及。
力量不夠只能忍氣吞聲的西芙，一邊瞪著視野裏匍匐在神座之上的惡魔雕塑，一邊撩起垂落肩膀的長發，解開胸前的紐扣，將雪白的肩膀露了半邊出來。她撅著嘴，賭氣不與賽戎產生目光接觸，只別扭地按住那枚印記以下的衣衫：“冕下請看。”
無論再看幾次，賽戎的註意力還是會被這朵妖艷又柔靡的玫瑰吸引。
它混合著神明的血液，生動奪目地綻放在西芙胸口偏上的位置。
隱晦地向進犯者宣告著自己的占有欲，也暗示擁有它的少女，是被神明捧在手心的玫瑰。
西芙沒有想過，她為了達成目的，引誘海神情動會得到這樣的結果。
這樣錯誤的，與本意背道而馳，卻令人浮想聯翩的結果。
“太遠了。”
觀摩著這朵玫瑰的月神冕下，半晌說出句沒頭沒尾的話。
……太遠了？
那她該怎麽辦？
站起來，彎下腰？
沒等西芙揣摩出月神想要的答案，那些亂竄的暗元素化成漆黑滑膩的觸手，鎖住了她的雙腕。
“冕、冕下，您這是幹什麽？！”
信奉語氣告知別人怎麽做，不如自己親自動手的月神冕下，用意念控制暗元素，將西芙從地上拉了起來，吊在半空中。
他手指上下指揮著移動的幅度，終於將西芙固定在一個還算滿意的位置。
很好，只要稍稍低頭，就可以近距離觀察海神運用神力的方式。
他早在海國的時候就察覺到，種在西芙胸口的神血玫瑰，是海神從未展現出來的一種獨特神術——所以答應西芙替她完成願望只是最表面的一層，破解海神的神術招式才是賽戎內心真正的想法。
賽戎的身體浮到同等的高度，伸出一根食指，將西芙手臂擡起後被動遮掩住深紫玫瑰的布料向下拉了拉，他久經戰鬥顯得略微粗糙的指腹，滑過一團無與倫比的柔膩，奇妙的觸感，讓滿心都是探索力量印記的賽戎稍稍一楞。
而在場之中，發楞的還有一人。
西芙設想過很多次月神的相貌，變成女體的他都如此高挑修長，那麽回歸本體，多半應該是位健壯俊朗的成年男子。
但她真正對上賽戎的面容，看到的卻是一張黑發紫瞳、昳麗冷艷的少年面孔——不能完全說是少年，他的生命仿佛在堪堪成年之際徹底凍結，面容的線條青澀尚未褪去，眉目之間已然呈現出深嚴淩厲的威儀。
由於一些不可說的原因無法完全突破桎梏，畢生只能維持在少年狀態的賽戎，並不喜歡旁人窺探到他的真實容顏，除卻三神和拉貢之外，西芙是第一個看到他的臉之後沒有當即死去的生物。
賽戎厭惡他人在看到這副畸形的姿態時表現出的或嘲笑、或癡狂、或迷戀的態度。
摻雜著欲望的表情通通令他覺得惡心。
賽戎冷冷地註視著西芙的瞳孔，思考如果在西芙的瞳孔裏看到熟悉的神色，自己將會如何處理。
然而西芙只是抱著欣賞的情緒，湛藍的虹膜飛快閃過一縷驚艷，過後再無其他。
賽戎高度戒備的心臟跳動得緩慢了一些。
與此同時，吊在半空的西芙又收到了來自月神上升的一點好感。
困惑不解的她想道，月神的好感總是來臨得這麽措不及防。
“海神給你種下的印記，我研究過了，有辦法可以解決。”
對伊戈神術的解決之法有了初步構想的賽戎退後一步，低頭收回與西芙交織的目光。
垂在他肩膀胸口的長發，像是擁有生命的黑蛇一般，自動擋住了少年神明過分精致的下頜曲線。
西芙無端覺得此刻的月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暴戾神明，更像是個陰郁自卑的小可憐。
念頭乍一萌生，還沒有被頓感荒謬的西芙壓下，便聽見那頭的賽戎繼續說道：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海神對你使用的應該是舌尖血，舌尖血和心頭血是神明身上蘊含神力最濃郁的所在，想要解決，只能通過中和的辦法，我用我的舌尖血滲入到這枚印記之中，將它完全包裹，再用神力分離出來，就可以徹底消除祂種在你身上的印記。”
舌尖血。
西芙聽到這個詞匯就想起被夢境噴霧蠱惑的海神，用類似蛇一般濕漉漉的口器，在自己上肆意滑動的刻骨記憶。
這樣羞恥到爆炸的體驗，該不會……在月神的身上還要再來一遍吧……
賽戎看著被觸手控制住的少女腰肢輕擺，瞳孔渲染出慌亂又糾結的微光，立刻猜到了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。
“舌尖血……不是一定要用舌尖舔。”
無語片刻，賽戎再次耐著性子地對西芙解釋道，“我用指尖沾染了血液塗上去也一樣的。”
“那，謝謝您呀，月神冕下。”
西芙的睫羽不好意思地扇動著，盡管她了解到了這個辦法並不是那麽尷尬，仍然控制不住面頰飛上鮮明的淡緋色。
附著在少女面孔上的顏色本該如春日的花朵般綺麗動人，到了賽戎的眼裏，卻變成另一種刺目的不適。
她把他當成了什麽，難道以為自己是海神那樣的風流鬼嗎？
總是在某些奇怪的細節處生出另類感悟的月神冕下，紫水晶般的剔透瞳孔中宣洩出一絲隱晦怒意。
而怒意成真的下一瞬，西芙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惹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神明。
捆綁在手腕間的觸手忽然消失，失重感讓她尖叫一聲，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撲騰，然後慌不擇路地摟住了面前神明的脖頸。
砰——
賽戎被猛然落進懷抱的西芙帶動著後退兩步，一下子坐倒了神座之上。
“嗚嗚，嚇死我了，請冕下，原諒我的，嗚嗚，冒犯之罪……”
西芙手腳並用，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纏在賽戎的懷抱裏，精致的蝴蝶骨受驚般收縮起伏——其實她距離地面的位置也不是很高，大概一米多高的距離，掉下去不會有生命危險，但搞不好會扭傷腳踝。
少女的尾音如同被狂風侵襲過的柔嫩花苞，帶著不堪重負的輕顫和淩亂。
賽戎的手掌按在細到一只手就能環抱的後腰上，不知該扯開西芙，還是該順勢安慰西芙。
明明是在比賽場上打敗過神明的勝利者，怎麽會這麽嬌氣怯弱？
他的心裏湧出幾個疑惑。
但這些疑惑，很快又被鼻尖縈繞著的熟悉香氣所吞沒。
它存在於西芙的衣衫間，又來自於發膚之上，把懷抱中的少女襯托得像是生於薔薇叢中的嫵媚精靈。
“……真是沒用。”
賽戎想了想，把脫口而出用慣了的“廢物”吞下肚中，換成了一個在他看來無比溫柔的“沒用”。
作者有話說：
雖然感覺這個比喻不太恰當，但是月神的少年體很像那種金剛芭比啦，漂亮的臉蛋，很猛的體能（不是體格，是體能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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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被允準可以擡頭直視神明，西芙依然跪坐在賽戎的腿邊,低頭快速思考起對策和主意。
“阿克戎沒有教導過你禮儀嗎？我問什麽就回答什麽。”
等不到答案的賽戎再次出聲。
他熱衷殺戮、精通各式各樣的技巧，在戰場上向來是個忍耐力絕佳的獵手,只是遇上西芙,不知為何總會感覺到心浮氣躁。
少女頭頂金燦燦的發旋，為這略顯昏暗的宮殿增添了一抹亮色。
賽戎盯著那處所在出神，一時想讓她快點回答，一時又想讓她擡起頭來望著自己。
“月神冕下，不是我不願袒露海神的印記給您看……實在是,怕您認為我別懷用心。”
西芙的聲線一改慣常的游刃有餘,馴順的回應裹挾著幾分猶豫、幾分羞怯。
“什麽別懷用心？”
賽戎看不見西芙的神情,也如願一腳踏進了西芙預先設置好的陷阱裏面。
隱沒唇角一絲獵物上鉤的得意，西芙假意說道：“海神曾想讓我做祂的情人，所以把印記紋在了不太方便的地方。”
只是想讓她成為情人,不是她愛得要死要活，迷戀得神魂顛倒嗎？
那他在那個夜晚聽到的，西芙床上發出的微小而旖旎的聲音是什麽？
自己在比賽場上幻想起的又是什麽？
那明明是西芙和海神之間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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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神冕下,倒也沒有那麽不堪……可能處於神位太久,沒有真正感覺過下位子民的生活，所以才有些小毛病吧。”
神殿內無意識浮蕩的暗元素忽然如陰雲般凝結在無關之處，那是月神冕下心情不太痛快的表現。
為光明帝國說話，為拉貢說話……現在又為海神那個花心鬼說話。
在她眼中，這些欺負她、利用她的人通通都是好人嗎？
漫長的神明生涯，初次感覺到恨鐵不成鋼的賽戎面無表情地問道：“那你為什麽不答應成為祂的情人？相比你能夠得到的好處，海神身上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，應該沒什麽不可以忍受的吧。”
“……冕下，我不知道您有沒有過心愛的姑娘，但愛情又不是因為對方是神明，能給我很多好處，我就會喜歡他的。”
西芙垂眼，一邊小聲說著，一邊揪住綢緞長裙上的布料。
她由衷地忐忑，在這樣的游戲世界背景下，對神明傳輸平等感情的觀念，會不會被認為是不敬於神的怪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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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撫摸著神座上的骷髏紋路，語氣淡漠地吩咐：“別說那麽多廢話了，把印記露出來給我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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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芙以為和海神相處，他的任性妄為、傲嬌嘴硬已經夠叫人頭大，沒想到月神的惡劣程度有過之無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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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芙沒有想過，她為了達成目的，引誘海神情動會得到這樣的結果。
這樣錯誤的，與本意背道而馳，卻令人浮想聯翩的結果。
“太遠了。”
觀摩著這朵玫瑰的月神冕下，半晌說出句沒頭沒尾的話。
……太遠了？
那她該怎麽辦？
站起來，彎下腰？
沒等西芙揣摩出月神想要的答案，那些亂竄的暗元素化成漆黑滑膩的觸手，鎖住了她的雙腕。
“冕、冕下，您這是幹什麽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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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早在海國的時候就察覺到，種在西芙胸口的神血玫瑰，是海神從未展現出來的一種獨特神術——所以答應西芙替她完成願望只是最表面的一層，破解海神的神術招式才是賽戎內心真正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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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場之中，發楞的還有一人。
西芙設想過很多次月神的相貌，變成女體的他都如此高挑修長，那麽回歸本體，多半應該是位健壯俊朗的成年男子。
但她真正對上賽戎的面容，看到的卻是一張黑發紫瞳、昳麗冷艷的少年面孔——不能完全說是少年，他的生命仿佛在堪堪成年之際徹底凍結，面容的線條青澀尚未褪去，眉目之間已然呈現出深嚴淩厲的威儀。
由於一些不可說的原因無法完全突破桎梏，畢生只能維持在少年狀態的賽戎，並不喜歡旁人窺探到他的真實容顏，除卻三神和拉貢之外，西芙是第一個看到他的臉之後沒有當即死去的生物。
賽戎厭惡他人在看到這副畸形的姿態時表現出的或嘲笑、或癡狂、或迷戀的態度。
摻雜著欲望的表情通通令他覺得惡心。
賽戎冷冷地註視著西芙的瞳孔，思考如果在西芙的瞳孔裏看到熟悉的神色，自己將會如何處理。
然而西芙只是抱著欣賞的情緒，湛藍的虹膜飛快閃過一縷驚艷，過後再無其他。
賽戎高度戒備的心臟跳動得緩慢了一些。
與此同時，吊在半空的西芙又收到了來自月神上升的一點好感。
困惑不解的她想道，月神的好感總是來臨得這麽措不及防。
“海神給你種下的印記，我研究過了，有辦法可以解決。”
對伊戈神術的解決之法有了初步構想的賽戎退後一步，低頭收回與西芙交織的目光。
垂在他肩膀胸口的長發，像是擁有生命的黑蛇一般，自動擋住了少年神明過分精致的下頜曲線。
西芙無端覺得此刻的月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暴戾神明，更像是個陰郁自卑的小可憐。
念頭乍一萌生，還沒有被頓感荒謬的西芙壓下，便聽見那頭的賽戎繼續說道：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海神對你使用的應該是舌尖血，舌尖血和心頭血是神明身上蘊含神力最濃郁的所在，想要解決，只能通過中和的辦法，我用我的舌尖血滲入到這枚印記之中，將它完全包裹，再用神力分離出來，就可以徹底消除祂種在你身上的印記。”
舌尖血。
西芙聽到這個詞匯就想起被夢境噴霧蠱惑的海神，用類似蛇一般濕漉漉的口器，在自己上肆意滑動的刻骨記憶。
這樣羞恥到爆炸的體驗，該不會……在月神的身上還要再來一遍吧……
賽戎看著被觸手控制住的少女腰肢輕擺，瞳孔渲染出慌亂又糾結的微光，立刻猜到了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。
“舌尖血……不是一定要用舌尖舔。”
無語片刻，賽戎再次耐著性子地對西芙解釋道，“我用指尖沾染了血液塗上去也一樣的。”
“那，謝謝您呀，月神冕下。”
西芙的睫羽不好意思地扇動著，盡管她了解到了這個辦法並不是那麽尷尬，仍然控制不住面頰飛上鮮明的淡緋色。
附著在少女面孔上的顏色本該如春日的花朵般綺麗動人，到了賽戎的眼裏，卻變成另一種刺目的不適。
她把他當成了什麽，難道以為自己是海神那樣的風流鬼嗎？
總是在某些奇怪的細節處生出另類感悟的月神冕下，紫水晶般的剔透瞳孔中宣洩出一絲隱晦怒意。
而怒意成真的下一瞬，西芙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惹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神明。
捆綁在手腕間的觸手忽然消失，失重感讓她尖叫一聲，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撲騰，然後慌不擇路地摟住了面前神明的脖頸。
砰——
賽戎被猛然落進懷抱的西芙帶動著後退兩步，一下子坐倒了神座之上。
“嗚嗚，嚇死我了，請冕下，原諒我的，嗚嗚，冒犯之罪……”
西芙手腳並用，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纏在賽戎的懷抱裏，精致的蝴蝶骨受驚般收縮起伏——其實她距離地面的位置也不是很高，大概一米多高的距離，掉下去不會有生命危險，但搞不好會扭傷腳踝。
少女的尾音如同被狂風侵襲過的柔嫩花苞，帶著不堪重負的輕顫和淩亂。
賽戎的手掌按在細到一只手就能環抱的後腰上，不知該扯開西芙，還是該順勢安慰西芙。
明明是在比賽場上打敗過神明的勝利者，怎麽會這麽嬌氣怯弱？
他的心裏湧出幾個疑惑。
但這些疑惑，很快又被鼻尖縈繞著的熟悉香氣所吞沒。
它存在於西芙的衣衫間，又來自於發膚之上，把懷抱中的少女襯托得像是生於薔薇叢中的嫵媚精靈。
“……真是沒用。”
賽戎想了想，把脫口而出用慣了的“廢物”吞下肚中，換成了一個在他看來無比溫柔的“沒用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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